不彻底的事物

读者一定要记得读书是自己的事。任何书评并不是为着让你了解这本书。 

而仅仅是他人,结合自己的修养、经历,在阅读同一本书时的所想所得。 

所以,书评,不应作为选书的凭据,而只是看到别人是怎么读一本书的。 

如果他读的境界高妙,是这个人高妙的缘故。 



由此,想到为人的一种境界: 

有个人对任何都有好奇,对任何都有见解,他的丰富藏于心内, 

读书,写字,谈论,生活……机缘到了,方才显露。 

人们才从点点滴滴中逐渐了解——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Adore:

摄影:Claire Rosen

公众号凤凰读书最近出了一期,以张定浩为主题,就是《既见君子》的作者。

其中的访谈部分值得一读,首先是问的好。


Q:什么叫“好玩的是我们自己”?

A:一个人如果能够既认真又天真,能热烈地投入又不钻牛角尖,大概就会比较好玩了吧 。

我有个朋友,喜欢说“好玩”(虽然也没见他玩出什么来,哈哈),但这个心态我觉得好,符合“既认真又天真,既热烈投入又不钻牛角尖”。

世人常常说心态,或心境,真是个玄之又玄的词。就算你不说,每个人还都是有自己的一颗心,不论你分享还是不分享。

每每看到纠结得无以复加的人,我都想拂开他的眉头:人生哪有那么多想不开的事啊。

也许纠结的也不是事儿,而是自己罢了。


Q:《既见君子》也能管中窥豹,你的古典文学修养非常深厚。你在生活方式和人格性情方面像古人吗?

A:首先我的古典文学修养并不深厚。

至于影响,可能最大的影响,会让自己写作的这支笔的笔力,稍稍变强一点,也让自己得以用一个更为宽阔漫长的时间坐标来要求自己,不太会拘泥于一时一日的褒贬得失。

看过《既见君子》,我也不觉得他的古典修养非常深厚。

但你要知道,张定浩是工科出身(天啊),能“深入”地选择古典文学体裁,有所得有所悟,还有出书,其中的意志不是靠什么话说明的。

古典,即所谓经典,既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你还不相信它的卓绝?


Q:如今生活、写作中的哪些习惯和偏好,还有曾经作为理科男的痕迹呢?现在回想起来,是哪些因素促使你"转型"成为评论家和诗人?

A:我是工科,和理科还有点不一样。如果说,在纯粹理科领域,还存在着实验者参与到实验结果之中的可能,那么,在工科领域,所有变化,所有故障,都是有迹可循的,这种冷冰冰的非人性,是工科的基本道德。

我对身份没有什么感觉需要看待,我只能讲对写诗和写批评这两件事有看待。写诗,和写批评文章,在我看来,都需要准确。准确地认识自己,准确地接近他人,再准确地找到最合适的语词。

我知道他是工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原先我的概念,就是文科和非文科。以至于碰到所有非文科,我都说你是理科啊。

很喜欢不同专业给人打上的烙印。比如,张定浩讲“冷冰冰的非人性”,听起来就冷静,莫名地吸引我。

评论家,诗人,作家?这些冠冕堂皇的title,如果在创作时时时扣在自己头上,我料定工科生挠破头也写不出任何东西。

思想,写作,都是抛去一切身份,投入地在虚空中打破过去、重塑现在,才能真正评论出什么,或创作出什么。


Q:然而我们也经常遇见一种情况,就是书评写得比书精彩,许多人读了评论,兴冲冲地买了书读,读完却发现很一般。这时,有人就会说,这个评论家太会写了;另一些人则要说,这个评论家太会骗人了。你怎么看待这种情况?

A:首先是,“谁”觉得一般。其次,从坏作品中写出来的漂亮文章,不可能真的漂亮。如果你被这样所谓漂亮的评论迷惑,继而又被坏作品恼怒,那么感到挣扎的,首先应该是你自己,要想想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哈哈哈哈哈,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好呢。我碰见不止几回了。

现在回到书本身和读书本身。

读者一定要记得读书是自己的事。任何书评并不是为着让你了解这本书。

而仅仅是他人,结合自己的修养、经历,在阅读同一本书时的所想所得。

所以,书评,不应作为选书的凭据,而只是看到别人是怎么读一本书的。

如果他读的境界高妙,是这个人高妙的缘故。


由此,想到为人的一种境界:

有个人对任何都有好奇,对任何都有见解,他的丰富藏于心内,

读书,写字,谈论,生活……机缘到了,方才显露。

人们才从点点滴滴中逐渐了解——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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