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才子倾倒的才子

Adore:


有一个作者,这里那里都看得到,他的人生轨迹都有纸笔记录下来。

所以看起来就是,怀特追寻梭罗,李海鹏追寻怀特,我们追寻梭罗和怀特,一环串着一环,将书写与人生全部系在一起。

人生二字,终于跳脱了乏味的说教意思,和简单的生命相互叠合。


《夜之细声》一章,是怀特献于他的偶像的。

一种美好的生活,并不依赖事物和事件的描述,因为它本身就是丰富的,自成体系。

书中有个修辞,“当你处在这个阶段,就好像1845年春的梭罗一样,充满正常的青春焦虑、热情和叛逆,借了一把斧子就走向林丛”。

我震撼于成熟的作者总是心怀纯净,写出跟阅历不相符的单纯;但这种完全的单纯,也许恰恰与丰厚的阅历有关。

并非是无知的单纯吸引人,而是经过选择的单纯,更加去伪存真,干净得好像远去的夏夜池塘上飘落的笛声。


“从来无人写下对生命所赐单纯而压抑不住的满意之情,对上帝的深深赞美。”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的——感动。

有些话因为太朴实,反而像虚饰;除非你脚踏实地,耳濡目染,过的全然就是这样的生活。

在他看来,梭罗的读者仿佛都是男性,单身,血统高贵,因为他告白时,仍不免幼稚。

因幼稚而热情——这是不是这类人群共有特征?我不敢妄断,也不想判断。

就此而言,他们从未长大。在自然面前,人类永远是孩童。


说起来,自然文学并非是新兴事物,而人心的困境却从未解决,一代一代都不同,弥漫着一种双脚悬空的不安情绪。

与许多的人建立关系,继而再被同样多的人丢失关系。不断相遇、熟络,再没有任何告别地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

过了一段时间,很可能在另一个偶然里再次相遇,周而复始。

回归自然,和土地、水面、天空发生深刻的关系,不仅是依靠,也是依归。

只因人本来如此,是生态的一部分。

心里有笃定的信念皈依自然,继而对社会这个群落充满体谅,不再忒多苛责。


相信只是其一境界,由相信上升为由衷的欣赏、聆听、观察、感受,就转变为爱和信仰。

梭罗的句子,“夜的一缕细声引我侧耳倾听,令生命有说不出的沉静与庄严”。

怀特原封不动引用在著作中,我原封不动引用到书评中。

要做一个具备灵性的人,一定首先是个自然主义者,感受脚下的大地是完整的圆。

它提供的青草、天空、水、和平、果实,共同交织成自然而然的美梦和现境。


“一个人要在世间谋生,如果生活得比较单纯而且聪明,那并不是苦事,而且还是一种消遣”。


“精神生活上最重要的秘诀就是简单;事实上,简单自身就是最大的障碍,因为它让那些具有高度复杂性的人无法企及或不可能接近,而这些人坚持要用相应的迂回曲折手段或治疗方法来克服自己的痛苦”。


“他自己的生活越简单,宇宙的规律也就越显得简单,寂寞将不成其为寂寞,贫困将不成其为贫困,软弱将不成其为软弱”。


”我从不觉得寂寞,也一点不受寂寞之感的压迫,温和的雨丝飘洒下来,我突然感觉到能跟大自然做伴是如此甜蜜如此受惠,就在这滴答滴答的雨声中,我屋子周围的每一个声音和景象都有着无穷尽无边际的友爱。每一支小小松针都富于同情心地胀大起来,成了我的朋友“。


”一个人若能自信地向他梦想的方向行进,努力经营他所想望的生活,他是可以获得通常还意想不到的成功的。他将要越过一条看不见的界线,他将要把一些事物抛在后面;新的、更广大的、更自由的规律将要开始围绕着他,并且在他的内心里建立起来;他将要拿到许可证,生活在事物的更高级的秩序中”。


怀特曾经说,“不必给我爱,不必给我钱,不必给我名誉,给我真理吧”。

在我看来,前三项都不重要,他已得到真理,这真理存在自然环境的吐纳里。那么我亲爱的你,是否也得到自己的真理?

在月末午后三时,怀着新的认识和谢意,翻阅《重游缅湖》,就是聆听那连接了一个世纪与又一个世纪的心灵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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